卡尔德斯的慢生活

外汇
1小时之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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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静波

第二次的西班牙旅行归来后，暂且不写马德里、巴塞罗那这样的大城市，先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卡尔德斯。在从葡萄牙的波尔图前往西班牙的圣地亚哥的途中，在一个名曰“国王的温泉”的小镇逗留了一个多小时。

一路陪同的导游在说了“国王的温泉”之后，又用西班牙语说了一遍正式的地名，没有记住。事后我请他写下来，中文是卡尔德斯。这是一个很小的地方，不是一个旅游景点，我在地图上也没有找到。把罗马文的地名打入搜索引擎，幸好有一些概述。说起来，这座小镇的历史还不短，大约两千年前的罗马人在此地发现了温泉，现在西班牙王国的母体——早年的卡斯蒂利亚王国12世纪时的国王阿方索七世，在原来的地名CALDES后加上了有“国王的”意思的DE REYES，因此意译就是“国王的温泉”了，行政上属于加利西亚州蓬特韦德拉省，在圣地亚哥西南大约50公里，距海岸不远。

大巴停下来，我立即被一片清澈的水域吸引了。稍远处，是一座高约百米的小山冈，山上山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，所谓水域，是一条河流至此地，形成了一片开阔的水塘，水塘周边，长满了青葱的水草，稍稍俯视，游鱼细石，直视无碍。小河蜿蜒流向下游，水声淙淙，清浅澄澈。

不远处还有一座古桥，名曰贝尔马尼亚桥，初建于古罗马时代，16世纪时修复，三拱石桥，硕大的灰褐色的石块上，苍苔斑驳，仍在使用。

时值上午十一点左右，河畔有一家吃食店，在门口临河的沙地上，摆了几张桌椅，几位六七十岁的老人，或点一杯两欧元的咖啡，或是三欧元的小瓶啤酒，姿态闲适地坐在那里聊天，树荫下并不炎热，潺潺流过的河水更是带来了几许清凉。

我走到旁边的街口，前面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教堂，早期的罗曼式带一点哥特式的风格，教堂的南侧临马路的小广场上，搭了几个白色的布篷以遮阳，布篷下也有些桌椅，照例闲闲地坐了十几个男女，穿着随意而整洁，年龄大概在五六十岁，在慢慢地啜饮着咖啡或是啤酒，也有人买了一点吃食，照例是闲适的坐姿和愉悦的面容，这样的风景，在西班牙甚或欧洲，随处可见。

同行的一位朋友买了刚出炉的面包，扯了一大块给我，麦香袭人。我往街镇里面走，一条用石板铺设的不新不旧的小街，好像正在举行什么集市，靠一边整齐地排列着搭着遮阳篷的各种售货摊，主要是衣物和食物，食物摊上摆满了新鲜的蔬果，青苹果、红苹果，色彩鲜丽的橙子、菠萝，类似哈密瓜的网纹甜瓜、孤零零的两个西瓜。蔬菜中，有两种显然不是同一品种的番茄，个头都不大，还有青椒和红椒、西蓝花、黄瓜、荷兰豆、大葱，不知为何胡萝卜都是小小的，居然还有核桃和很小的栗子，没看见绿叶菜。这里94%以上的居民，讲加利西亚语。卡尔德斯小镇的人口，现有一万多一点，在一百来年中，有缓慢的增长。

西班牙人每月的养老金大约在八百到一千一百欧元。人们平时的社交，主要就是在户外的咖啡座彼此互相聊天，一般的日用，这点养老金也够了。没有见到打牌，自然也没有麻将和广场舞。稍大一点的城镇，还会有书报亭。

与街坊喝杯咖啡或啤酒，在空气清新的河边散散步，读读书报或看看电视，大半的日子，有蓝天白云。人到了这样的境地，豪宅大邸、香车宝马，感觉也就是浮云了吧。